波斯老人說:“你跟在我后面,等仙麗絲一站好,你就立刻沖上去毫不留情地狠狠打她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打得越響越好。然后你就對她說:‘我曾經(jīng)發(fā)誓要把你帶到販賣市場上來,現(xiàn)在我的誓已經(jīng)發(fā)完了,你的罪孽也贖完了。‘你當(dāng)著沙威的面大聲說,他肯定會被你蒙蔽過去的。”
阿里非常感激波斯老人,點頭同意波斯老人的計策。
波斯老人牽著仙麗絲的手走到沙威的面前,然后指著阿里說:“哦,宰相大人,這個人是姑娘的丈夫,買賣最終決定權(quán)是屬于他的。”
沙威宰相看了看阿里。阿里沒有看他,在阿里眼里根本就不存在沙威這個人,所以阿里當(dāng)著沙威宰相的面,大步走到仙麗絲面前,二話沒說,伸手就給了仙麗絲一個響亮的耳光。阿里對仙麗絲說:“你難道不知道羞恥嗎?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賤東西害得我們家多苦,你這個害人精,你為什么不早點死去呢?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正因你罪孽深重,所以我才帶你到販賣市場來為你贖罪,F(xiàn)在我已經(jīng)為你贖完罪了,你跟我回去!”
阿里說著就拉住了仙麗絲的手。沙威皮笑肉不笑地說:“唉呀,你把妻子都拿出來了,還逞能,看在當(dāng)年我跟你父親哈高同侍一君的分上,今天我就把這個可憐的婦人買下吧,你拿著這筆賣妻子的錢好好活著吧!”說完沙威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阿里沒有跟著笑,他沖上前去,一手就把沙威從馬上拽了下來,重重打了他一頓,打得沙威屁滾尿流,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因為沙威稍微動一下,阿里的拳頭就會打得更重。沙威的手下侍衛(wèi)都要拔刀幫助趴在地上的沙威。
這時波斯老人說:“你們千萬別一時沖動,你們知道他倆的身份都非同尋常。一個是宰相,一個是宰相的兒子,得罪了哪個都不妙。你們看著辦吧,記住千萬別得罪人!”
侍衛(wèi)們忘記了自己是宰相的人,一時之間被波斯老人的幾句話蒙住了,分不清敵我,對阿里痛打沙威宰相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袖手旁觀而已。此時沙威對他手下侍衛(wèi)的仇恨勝過仇恨阿里。阿里只是給了他皮肉上的痛苦,但手下看著他被別人痛打而袖手旁觀真是令他腸斷心碎。
阿里本來還有些顧忌,見沙威的手下都不幫他,膽量不由得大了起來。阿里把沙威打得更重了。沙威年老體弱,根本就不是阿里的對手,他只有挨打的分兒而沒有還手的機會。波斯老人怕阿里一時控制不了自己的憤怒,失手打死沙威宰相那可不得了,連忙叫阿里住手留沙威一條活路。阿里也不想致沙威于死地,因為畢竟彼此沒有深仇大恨。
沙威宰相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阿里夫婦以及波斯老人已經(jīng)走得無影無蹤了。一身血污的沙威帶著滿腔憤怒跌跌撞撞到王宮去告阿里的狀。
國王看到左手拄杖右手扶腰全身是血的沙威宰相不由得捧腹大笑,問他這是怎么了。沙威將木杖往地上一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哭邊訴說他被阿里痛打的過程。當(dāng)然他為了置阿里于死地,另外胡說了一些阿里并沒做過的事情。由于他被阿里打得很嚴(yán)重,受傷面很大,從而影響他的語言表達,也就是說他說話已經(jīng)成了很困難的問題。國王剛開始還能接受他的口齒不清,發(fā)音不標(biāo)準(zhǔn),后來就越聽越難受,他不得不把沙威的聲音當(dāng)成一種很難以入耳的噪音了。
于是國王就命令他先把傷養(yǎng)好后再說。但是沙威宰相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主要是認(rèn)為自己還沒把可惡的阿里置于死地。他竭力想把整個過程敘述清楚,于是他又口齒不清地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他自認(rèn)為這次的效果要比第一次好,但國王跟他想的不一樣,他的情緒比第一次要糟糕得多,自然而然更是對沙威的反復(fù)敘述不屑一顧了。
當(dāng)沙威宰相準(zhǔn)備第三次向國王講述阿里是多么陰險、卑鄙、下流、無恥的時候,國王已經(jīng)向他舉起右手表示不贊成了,國王的頭腦有點昏了,他說:“不就是想將哈高的兒子治罪嗎?你去治罪好了,你想怎么辦就怎么就辦吧,只要你開心就好。”
沙威對國王的感激就像大江之水滔滔不絕,他感謝國王對他的理解,也感激自己在國王面前作出死不退讓的堅持。
沙威離開國王的時候,心里對阿里的仇恨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階段,他邊走邊思考用什么酷刑懲罰可惡的阿里更能解除他的怨恨。他每走一步都仿佛看到了死神離阿里又近一步,他替死神露出了笑容。他想,做別人的死神感覺真好。
阿里和仙麗絲安全地回到家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老母親匯報他們懲治了該死的沙威宰相。老夫人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黯淡,目光悠長,她在懷念哈高,想天堂里的哈高是不是為自己的家人準(zhǔn)備了足夠的食物,安置好了足夠的安全之所。老夫人的心情像家里那扇破大門一樣糟糕,也沒有聽阿里對怒打沙威宰相的津津樂道。她一直在想什么時候把這扇破大門修一修。
太陽落下去的時候,阿里家的大門前站著一個蒙著面的陌生人,他驚訝地看著站立在他面前發(fā)怒的阿里。阿里問他找誰?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這家的主人。
阿里覺得他眼前的這個蒙面人在浪費時間,于是不耐煩地朝里屋喊道:“母親,家門口有一個瘋子!”
老夫人顫巍巍地走出來,蒙面人非常激動地走向了老夫人,他說他以前是哈高宰相的部下,現(xiàn)在沙威手下當(dāng)差。他得知沙威要陷害阿里的消息后很想跑出來告訴阿里好讓阿里快逃,但沙威把他看得很緊,一直都沒有機會逃出來,最后他蒙面喬裝而來,他一直都很害怕沙威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走到了阿里家的門口一直在徘徊,老夫人認(rèn)出他,以前確實在哈高手下當(dāng)差,他的名字叫桑吉爾。桑吉爾向阿里一家人講述了沙威在國王面前誣蔑和誹謗阿里的一切經(jīng)過,桑吉爾說,現(xiàn)在是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逃命要緊,沙威的爪牙馬上就要趕來捉人了。桑吉爾送40個金幣給阿里,真心希望他們一家人平安、幸福。
老夫人送走桑吉爾,阿里和仙麗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要舉家出逃。老夫人叫他們夫婦逃命,她說她老得不行了,不要管她。阿里一定要背著老母親出逃,仙麗絲也勸老母親別擔(dān)心那么多。老夫人只得讓阿里背著她出逃。支撐她們一家人生存的是桑吉爾送來的40金幣。一路上那40個金幣隨著阿里身體的跳動而跳動,悅耳的響聲在三個人的耳邊穿梭著。他們離老家越來越遠(yuǎn)了。
事情并沒有阿里想象的那么簡單,在逃亡的路上,沙威的爪牙還是追上了他們,老夫人為了阿里和仙麗絲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阿里和仙麗絲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一個好心的船主搭救,沙威的爪牙只能在岸上望船興嘆。船主讓阿里和仙麗絲好好在船上養(yǎng)傷,他們非常感激船主。在談話中,阿里知道船主是一個生意人,經(jīng)常往返于巴格達和巴士拉,非常有錢。船主為了他們的安全決定保護他們一直平安抵達大都市巴格達。
阿里和仙麗絲謝過了船主,然后上岸,往前方走去,在他們的前方就是繁華的巴格達城了。當(dāng)富麗堂惶的王宮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的時候他們有一種莫名的憂慮。雖然此處不是他們的國家,巴格達的王宮住的不是他們的國王蘇里曼,那里不會出現(xiàn)沙威宰相,但在他們的心里,所有國家的國王都如蘇里曼一樣昏庸,宰相都如沙威一樣。
他們希望能在巴格達找到一片安靜、祥和的土地,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最后,他們看到了巴格達城郊外的美麗如畫的樹林,在樹林深處隱藏著幾幢房子,環(huán)境非常優(yōu)雅,最適合他們了,于是他們往那片樹林走去。
阿里牽著仙麗絲的手大步往樹林那邊的莊園走去。樹林深處的那片莊園方圓有五六里,十分寬大,周圍良田美景層出不窮,曲徑通幽,真是別有洞天。阿里看得精神煥發(fā),連聲拍手叫好。仙麗絲偎在阿里身邊,滿臉笑容,情不自禁地連聲稱妙,倆人相視而笑,多日的憂慮煩惱盡在此時一掃而光。
走過樹林的小路,莊園前還有一條河,河水湍急,河面甚寬,有一座狹窄的木橋連通兩地。阿里看到兩個年青的仆人的打扮甚是華麗,知道此處不是尋常之地,連家仆都這么大的派頭,莊園的主人更是非同小可,不可等閑視之。阿里站立橋頭正要向那兩個青年人答禮作揖,忽見左邊那個黃衣青年飛腳向自己胸口踢來,一時之間驚訝不已,右手將仙麗絲往后一拉,拉出一米開外,自己也抽身而退,避過了黃衣人踢來的一腳。
阿里對黃衣人說道:“有話好說,不必拳腳相見。”
黃衣人回頭對那個穿黑衣的青年說道:“這小子口氣倒不小,冒犯了我們還嘴硬。”
黑衣人說道“那就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知道我們綠林雙鷹的厲害。”
黃衣人點頭說道:“不錯!你瞧瞧我的身手吧?”話音剛落,只聽他大喝一聲“嗨”,彎腰弓步,雙拳猛地打向阿里的臉龐。
阿里幼年在家早得許多名拳師的教誨,拳腳功夫十分了得,要不然以沙威宰相如此高大的身材也只打了七八拳便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沙威那些帶劍刀的侍衛(wèi)見到威猛的阿里都嚇得不敢搭救自己的主子。阿里一眼便看出了這兩個自號“綠林雙鷹”的奴仆功夫比自己遜色得多,根本就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論,不過卻比沙威的那一群膽小的手下要厲害得多。他拉開了仙麗絲,一是考慮到她的安全,二是便于自己施展拳腳,無所顧忌。
只見阿里腳不動,身不移,隨手往外一推便卸掉了黃衣人打來的拳力。黃衣人本以為阿里一定受不了自己剛猛的雙拳,他哪里料到阿里比他厲害十倍還不止,自己這一手真是不足在阿里面前露臉。阿里卸掉黃衣人所發(fā)的拳力,立即伸手將黃衣人的雙拳順勢套住,緊接著又住外推,這一套一推所用力道各不相同,由重到輕,卻要讓黃衣人知道自己是得理讓人,而不是不懂禮節(jié)、恃強欺弱。
黃衣人掙脫出阿里的手掌,剛想站穩(wěn)腳步,不料阿里對他所發(fā)的推力還沒有消去,一不留神,仰天摔了一跤。
阿里心里暗笑那人笨。黃衣人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黑衣人臉色大變,扶著黃衣人就往橋尾走,直奔莊園大門里面而去。
仙麗絲走到阿里的身邊說:“我看這座莊園的主人來頭大著呢,我們現(xiàn)在是逃命之人,別再惹麻煩了,我們走吧,離開這里,另外找地方去住。”
阿里點點頭,扶著仙麗絲便往回走。剛走幾步,忽聽后面有人喊道:“你們別走,站!”
阿里和仙麗絲回頭一望,只見剛才那兩個青年家仆正陪著一個老頭向他們走來。那老頭健步如飛,衣袖飄飄,須發(fā)張揚,神氣十足,身體十分硬朗。
阿里等老翁和那兩個家仆走近,便問:“不知道老人家有何指教?”
老翁笑呵呵地說道:“我是這座莊園的老管家,你們進入莊園的境內(nèi)便是冒犯了我們,你們知不知道呢?”
阿里和仙麗絲要說話,但卻被那兩個家仆搶先說道:“他們蠻不講禮,還跟我們打架哩!”
“你們倆不要挑撥離間,胡說一通,我知道你們都干了些什么!”那兩個家仆被老管家揭了短,慚愧不得已,只有低頭認(rèn)錯的分兒。
阿里說道:“好,是我們不對,給你們賠不是了,對不起!”仙麗絲在一旁向老管家作禮答歉,他們覺得這個老管家慈祥和藹,應(yīng)該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卻聽那個黃衣家仆說道:“賠禮道歉是應(yīng)該的,但你們出手打人又怎么說?”
阿里和仙麗絲都知道黃衣家仆是在無理取鬧,心里好生惱恨他的多嘴,但自己失禮在先卻是推脫不掉,對于黃衣家仆的無理也只得忍氣吞聲。
老管家喝住黃衣家仆,對阿里夫婦說道:“仆人無理多事,希望兩位不要記在心里。”
仙麗絲笑著說道:“難得老人家通情達禮。”
阿里也笑道:“老人家的修行真是不同尋常,佩服得很。”
那兩個家仆見阿里夫婦一兩句話便將自己說得無一是處,又惱又怒,但礙于老管家支持阿里夫婦,不敢發(fā)作。
老管家問阿里夫婦:“你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怎么會知道這里的?”
阿里只說了他們不是巴格達人,無意中才走到這里來的。
老管家笑了笑,知道他們不想說實話,此時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心下也已釋然,看到阿里和仙麗絲滿身都是旅途的疲勞之象,頓生憐憫之心,便邀請他們夫婦二人到莊園休息一會兒,再離開也無妨。阿里和仙麗絲答應(yīng)了,再三感謝老管家的盛情。
那兩個家仆想對老管家說什么,但又止住了。阿里和仙麗絲都覺察到了,知道老管家邀請他們到莊園小聚實在是冒了很大的風(fēng)險,便又婉言謝絕了老管家的盛情邀請。
老管家先是喝斥了家仆一頓,說:“有什么事,我來承擔(dān),跟你們沒有一點兒關(guān)系。”
然后又笑著對阿里夫婦說:“一點小事而已,你們二位不必介意。招待不周,還請原諒。”
阿里夫婦見老管家如此通情達理,樂于助人,心中充滿無限感激,真不是幾句感激的話就能表達的,后來索性什么話也不說了,恭敬不如從命,接受了老管家的邀請。
老管家在前面引路,阿里和仙麗絲尾隨其后,那兩個家仆在阿里夫婦之后,當(dāng)他們走到富麗堂皇的莊園大禮堂時,阿里發(fā)現(xiàn)那兩個家仆在一旁竊竊私語,見到阿里看著自己時,又假裝什么話也沒說的模樣。
老管家把所有的仆人都叫了出來,向他們介紹阿里夫婦,其實整個大莊園也不過八個家仆,其中兩個女仆,六個男仆,加起老管家,平日里莊園只有九個人住。
老管家吩咐手下仆人準(zhǔn)備一頓豐富的晚餐,為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接風(fēng)洗塵。那些仆人都不再聽老管家的命令,只是瞪著阿里和仙麗絲一動不動,眼神之中還充滿了敵意。阿里夫婦當(dāng)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們決定立刻離開這座豪華的大莊園。老管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硬是不讓他們走,說有他在,什么事也別怕。
老管家再次命令仆人去準(zhǔn)備晚餐,仆人們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處。老管家發(fā)火了,大聲咒罵仆人們。這時黃衣家仆說話了:“我們憑什么把他們兩個外地人當(dāng)朋友,他們憑什么走進莊園里來?”
黑衣家仆也在一旁添風(fēng)煽火地說:“對呀!他們兩人有什么本事值得我們用好酒好菜招待他們?有本事就拿出來露一露。”
阿里知道自己再不站出來說話,事情會越搞越復(fù)雜。老管家的處境會越來越難堪。阿里看了看那些仆人,然后說道:“我們倆人是無意之中走到這兒來的,給大家添了麻煩,希望能夠見諒。”
一個胖家仆站出來接口說道:“我們這兒是什么地方,說出來要嚇破你的膽。我們這里是……”
胖家仆正要說,卻被老管家厲聲喝住了。仙麗絲和阿里覺得這座大莊園的這些家仆以及老管家都十分古怪。
一個油光滿面的家仆也站出來沖著阿里和仙麗絲說道:“你們把我們這兒當(dāng)什么地方了,想來就來,說走就走,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阿里再也忍耐不住,大聲說道:“那又怎么著?”仙麗絲趕忙勸阻了他。
那個油光滿面的家仆老氣橫秋地說道:“我剛才聽說你會兩下子,便想和你較量較量,怎么樣?怕的話就投降好了,給我們這些人每人磕三個響頭,便讓你們平平安安的走人,好好想一想吧!”
老管家正要叫住手下家仆,卻反被阿里阻止了,阿里說就陪他們玩一玩,點到為止。老管家知道阿里的拳腳了得,也不提心掉膽,不過心里還是為阿里叫苦,暗暗埋怨那些不懂禮節(jié)的家仆。
阿里踏上一步,向那個油光滿面的家仆說道:“拳腳無眼,點到為止。”
那家仆卻回頭對站在他背后的一個家仆說道:“拿我的家伙來!”
那人高興地去了,有熱鬧瞧,誰也不愿錯過。不一會兒,那人左手拿著一個菜鏟,右手倒提著一個鐵鍋,興致勃勃地跑了出來。那個油光滿面的家仆名叫米撒,在大莊園當(dāng)了多年的廚子,這么多年來一直靠這把菜鏟和這個鐵鍋吃飯和生活。
米撒右手持鍋左手拿鏟,笑盈盈地對阿里說道:“你就不拿什么家伙充當(dāng)拿手武器么?”
阿里自嘲說道:“我這雙手既可以充當(dāng)武器,也可以充當(dāng)勞動工具。”
米撒“嘿嘿”冷笑兩聲,說道:“牛皮讓你吹,拳腳下見功夫,你可別怪我的鍋鏟無情!”
阿里又笑道:“最好是雙方都和和氣氣。”
米撒不再言語,油光光的菜鏟和黑乎乎的鐵鍋兩下一交碰,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灰娨魂嚵凉忾W過,米撒左手的菜鏟已經(jīng)劈向了阿里的頭頂,這一下從上到下,所劈的對象從頭發(fā)、眉毛、鼻梁以及上下雙唇真是無所不劈。阿里自然知道米撒這點功夫不足對他的頭部和面部構(gòu)成致命的威脅。
阿里身形一晃已經(jīng)起身來到米撒身邊,右手張開往那個黑乎乎的鐵鍋底抄去,低頭彎腰,身子又挨近米撒一尺,左手向外一推,防的是米撒右手中的菜鏟。
旁人都以為阿里必然會被米撒的菜鏟劈傷,萬萬沒料到阿里后發(fā)制人,搶先發(fā)難,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米撒忽見阿里躬身近攻,自己菜鏟已經(jīng)擊空,鐵鍋卻還沒來得及出去,雖然手上有武器,此時卻成了包袱,本以為在武器上占了阿里不少便宜,此時才深刻體會到阿里所說那句話的深意。此時他險象環(huán)生,若用鐵鍋反擊,菜鏟卻要被他抄搶而去;若棄鏟不用,就無取勝之機了。
米撒再也不敢細(xì)想,后腳往后一挪,身子借力跳起,前腳在百忙之中還向阿里踢了一下,這一下當(dāng)然是虛招,他卻借機往后倒退了幾步。阿里等的就是米撒這一個到退,他覷見米撒當(dāng)胸全部露在了外面,心中大喜,又是右手抄出,左手猛探,只聽撲通一聲,米撒早被阿里提著他的前腳,捉著他的衣衫壓在地上,緊接著菜鏟和鐵鍋也被阿里踢飛了。
米撒被阿里壓在身下,只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米撒受不了了,就嚎叫起來:“哎喲!壓死人了!”
旁人又是擔(dān)心又是暗笑,十分難堪,想求阿里饒了米撒,但卻羞得不敢開口。阿里不是那種得理不讓人的人,他饒了向自己發(fā)難的米撒。米撒收拾起菜鏟和鐵鍋灰溜溜地爬著走了。米撒剛離大廳便發(fā)出了轟堂大笑,那些家仆都嘲笑米撒慘敗而逃。
老管家見阿里說得到做得到,覺得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好青年,心里非常欽佩他。經(jīng)過這一場較量,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向阿里挑戰(zhàn)了。他們都覺得阿里為人不錯,打心里佩服他。于是家仆們都主動為阿里和仙麗絲去準(zhǔn)備晚餐。他們要好好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招待這兩位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但是那個穿黃衣的家仆對阿里夫婦的態(tài)度依然是冷冰冰的。
老管家對黃衣家仆說道:“你心里怎么老是想不開呢?阿里跟你沒有過節(jié),你怎么老是和他過意不去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黃衣家仆哭喪著臉說:“我是擔(dān)心我們的主人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讓他知道了,這個罪名誰也擔(dān)當(dāng)不起。”
老管家往胸膛上一拍,斬釘截鐵地說:“怕什么怕!一切都由我扛著,你們誰也不用擔(dān)心。”
黃衣家仆轉(zhuǎn)眼就破涕為笑了,他說:“有你老人家這句話,我們這些在主人手下當(dāng)差的下人也不怕。還是老管家有面子。≈魅苏媸翘珜檺勰懔。”
老管家伸手在黃衣家仆的屁股上拍了拍,然后才說:“你別吹捧我了,我知道你的性格,有事就幸災(zāi)樂禍,沒事就吹牛拍馬,你小子能混啊!”
黃衣家仆又被老管家露骨地揭了短,心里忐忑不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也是灰溜溜而去。
晚餐很快就準(zhǔn)備好了,非常豐盛,滿滿一大桌,差點就擺放不下了。老管家親自招待阿里夫婦,為了慶賀,他讓仆人點亮了大莊園所有的燈。這下可把那些家仆嚇壞了,沒人敢去點。家仆們說把大莊園所有的燈點亮要讓主人知道,那可是死罪。老管家還是那句不變的話。他們滿臉盡是恐怖,都站在那里,誰也不敢動。
老管家發(fā)火了,一定要讓手下仆人去點燈,阿里和仙麗絲都勸他別去為難別人,有盞燈點亮就行了,但老管家還是將仆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仆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點燈去了。
整個大莊園的燈全部點亮了,光芒四射,方圓數(shù)十里都能看到。老管家興致很高,他熱情邀請阿里和仙麗絲入座。那些家仆都被老管家請到了宴席上,可沒有人敢入席用餐,阿里和仙麗絲也邀請他們一起用餐。磨蹭了一陣,老管家生氣了,認(rèn)為這些家仆膽小怕事,讓他們?nèi)康綇N房去,他不愿見這些人,一見就煩。阿里勸他別煩,希望老管家原諒那些家仆。最后老管家拉著阿里的手將他摁在座位上,說:“別理他們,我們用餐。”阿里和仙麗絲也不便再說什么,只得入座。
老管家和阿里夫婦在宴席上杯來杯往,十分繁忙,吃得很合胃口。這個時候,住在巴格達城內(nèi)王宮的哈里發(fā)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城外大莊園光芒四射,十分引人注目。
哈里發(fā)心疼了起來,當(dāng)然他心疼的原因是因為郊外的莊園是他的行宮,是他處理國事之后散心游樂的地方。他派了一個大臣去管理那個大莊園,他給那個大臣一個任務(wù),那就是未經(jīng)他的許可不準(zhǔn)任何人進入大莊園,否則違者必斬。現(xiàn)在他看到他的大莊園燈火通明,光芒萬丈,這不意味著大莊園發(fā)生了大事嗎。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大莊園搗亂滋事。